儒學，成德之學？

「一個人可以建構一套道德形上學，但並不表示他自己可以過道德的生活。在我長時間所接觸講中國儒學的人之中，如早期的熊十力先生，接下來的唐君毅先生、牟宗三先生，以及到今天很多講新儒學的人，其中真正做成德之學的非常之少，真正能下決心化掉自然人的慾望、有自我改造的強烈意志以及成聖成賢的意志選擇的，只有唐君毅先生。......就儒學而言，建構理論是一回事，而自我改造是另一回事，然而現在卻有所渴淆，將主體性的形上學與成德之學當成一回事，於是似乎講一套道德形上學就已足夠。事實上，講一套道德形上學對儒家基本的目的是不夠的，因為儒家基本的問題是在自我轉化以成聖成賢，不只是構造一套形上學理論。」（頁199-200）

出自勞思光：〈對中國哲學研究之省思－－困境與出路〉，《中國文哲研究通訊》，第20卷第2期，頁193-202。（原文為2009年10月8日為慶祝本所成立20周年所舉辦之系列專題演講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