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 11 December 2009

香港,你還是文化沙漠

最新一期的HKU Convocation Newsletter 《香港大學畢業生議會通訊》(Issue 3, December 2009, p. 24)牽動我的思緒,引起我莫名的悲慟:
「在陸佑堂...
一九二三年,孫中山先生在這裡演講。
一九三三年,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在這裡演講。
一九三五年,胡適之先生在這個講台上接受香港大學名譽博士學位。
一九四二年,張愛玲是這一個在戰爭中變成了臨時醫院的地方的護士。
一九六四年,陸佑的兒子陸運濤到台灣出席影展,拍合照的時候,李安就站在旁邊。
二零零六年,李安拍《色,戒》,有一幕熱血愛國青年在舞台上演話劇,就是這個舞台。」
二零零九年,龍應台在陸佑堂舉行《大江大海:一九四九》全球首發演講會

以上的人物有何相同之處?沒有一個是香港人。香港,還是買辦文化當道,還是酷愛大論述、大歷史、大傳統。《大江大海》以下層人物為焦點,反映被歷史遺忘的倖存者如何在歷史大論述下「倖存」。走在人文學前沿的作家,呼吸最自由的空氣,置身於學術典堂,卻不得不隨俗。演講時,也不能擺脫以上中國和西方著名人物在南方一隅的足跡。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提及厭棄香港的魯迅?大家都忘記了以香港為家的Sir H. N. Mody,難怪他只好沉默地被棄置於毫不起眼的一角。
文化南被,是多麼令人期待而振奮的命題。香港需要孫中山,香港也需要張愛玲,香港更需要龍應台,香港就是不需要香港。
一個學生跟我說,消費外國貨不是很好、很正常的嗎?我們只需要入口,入口最好的,不需要出口,更無需發展自己的東西。我們要發展自己的東西需要很多成本。我們每個人不是都很熟悉comparative advantage嗎?反正我們都只愛最好的,管它是哪個地方的。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。

「二零零八年,港大以等額配對由「孔慶熒及梁巧玲慈善基金」捐贈的港幣一千五百萬元,設立永久基金,成立孔梁巧傑出人文學者計劃,旨在長久支持傑出人文學者駐校教學、研究和創作,推動大學及社會的人文發展。首任「孔梁巧傑出人文學者」龍應台,埋首於港大柏立基學院的寫作室,完成《大江大海:一九四九》。」

畢竟,她不是學者。十年後,不,一年後,有誰會記得她在「香港」完成《大江大海一九四九》?誰會在意?她和港大的笑容背後的面容和計算,你可以想像嗎?我不想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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